陝北高原 舌尖上堆積起質樸的美味

人文地理

導讀 陝北榆林市綏德縣亢家溝村,黃國盛老人依然選擇最傳統的驢子拉磨的方式磨糜子面。他覺得,這樣做出的黃饃饃才最好吃。而今,他自己也成了綏德的名人。 同樣是陝西,陝北的吃食與關中大相徑庭。關中是平原,盛產小麥,各種面食信手拈來;陝北是高原,土地貧瘠,種植更多的是洋芋、糜子、高粱,小吃更多質樸感。 兩者的區別猶如秦腔與信天游,一個粗獷,一個 ...

陝北榆林市綏德縣亢家溝村,黃國盛老人依然選擇最傳統的驢子拉磨的方式磨糜子面。他覺得,這樣做出的黃饃饃才最好吃。而今,他自己也成了綏德的名人。

同樣是陝西,陝北的吃食與關中大相徑庭。關中是平原,盛產小麥,各種面食信手拈來;陝北是高原,土地貧瘠,種植更多的是洋芋、糜子、高粱,小吃更多質樸感。 兩者的區別猶如秦腔與信天游,一個粗獷,一個高昂。勤勞的陝北人把種種食材翻新花樣,堆積起舌尖上的高原。陝北主要城市是延安和榆林,都是革命老區,這裡的食物有著質樸的滋味。與榆林接壤的是內蒙古鄂爾多斯,自古以來此地民族交融,食物上也融會貫通,形成了獨有的魅力。

黃老漢一家正在制作黃饃饃。

黃老漢已成為綏德的名片

10月下旬,陝北綏德的豆子熟了。在陝北綏德縣亢家溝,黃國盛需要翻過兩座山坡,去地裡把黃豆收回家。他家裡種了60畝地,有黃豆和糜子,糜子已經收割完畢,整齊地堆放在窯洞前面的空地上。黃國盛今年60歲了,身體還硬朗,他一個上午能收兩坰豆子,“坰”是量詞,一坰等於三畝。

在黃土高坡上,面對著溝溝壑壑,遠遠的地方有人放羊,近處是成片的莊稼,被風吹得呼呼直響。黃國盛也會信口吼出幾句信天游,聲音響亮笨拙,搭配著陝北大地。豆子的產量不高,這裡無法澆水,看天吃飯,一畝地只能產200多斤豆子。陝北的黃豆與東北的大豆不同,東北大豆顆粒渾圓,而陝北的黃豆是腰形的,扁長。這些豆子收割上來,會賣到綏德,甚至榆林,做成上好的豆腐。

黃國盛家的窯洞已經十年了,今年夏天剛裝修了一下,換上了鋁合金的窗戶。村子裡幾年前剛通了水,為了紀念這件大事,村民們還修了一座小塔。村子裡有不少棗樹,打棗子的季節已經過去,窯洞的屋頂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紅棗。

黃國盛現在是綏德的名人,在中央電視台熱播的《舌尖上的中國》裡,黃老漢和他的黃饃饃一夜成名,那種對食物的尊重與虔誠,感染了許多人。黃老漢後來和西貝西北菜簽約,黃饃饃被帶到了城市的餐桌之上。西貝西北菜董事長賈國龍說,他們現在一天能賣掉3萬個黃饃饃。

成名並沒有給黃老漢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每年有一個月全國四處跑跑,大部分時間依然呆在村子裡,農耕勞作。今年他來到了北京,去看了天安門,覺得這輩子的心願已經達成。如今他最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上過電視登過報,全國人民都知道。”

現在正是制作黃饃饃的季節,糜子需要磨成粉,老黃依然選擇最傳統的驢子拉磨,家裡的驢子已經14歲了。老黃堅持認為最傳統的方式做出的黃饃饃才最好吃。 餡料是家裡自己種的大棗。當地的棗甜度高,餡料才覺得香甜,如果用別處的棗子,也沒有黃饃饃的甜。做好了之後,他依然去綏德縣城裡沿街叫賣,和往年不同, 今年有更多的人認識他了,黃老漢儼然已經成為綏德的名片。

亢家溝村一場宴席上的鐵鍋燉豆腐。這得益於當地特產的黃豆。

陝北民間滋味藏在街頭攤點

綏德縣城不大,南連清澗,北靠米脂。“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這句話已經流傳了數百年。傳說貂蟬就是米脂人,而呂布正是綏德人。陝北的小吃像極了陝北人的性格,濃烈而直接,實實在在。

綏德縣城裡有不少特色小吃,“高飛碗托”的掌櫃叫高飛,他每天用蕎麥面做好碗托,擺了個小攤。碗托是山西、陝西一帶常見的小吃,做法是用蕎麥仁加水滲透碾壓,漸漸加水,摻成糊狀,過濾去渣。而後將粉糊盛碗入籠,旺火蒸熟後晾涼,從碗中托出,故名“碗托”。碗托其色淺灰,食時切片,狀若柳葉,調拌湯汁用鹽、醋、油潑辣子、花椒粉、姜粉、蒜泥、香菜、芝麻等加水勾兌而成。

在西北大多數地區,手抓肉是最普遍最經濟的羊肉吃法。

高飛說,山西的碗托吃的時候只是隨便在上面切幾刀,而綏德的碗托則是用片刀切得飛薄,每一片都能隔紙透字。綏德碗托的澆頭是豬肝羊肝,鹵子香濃,微辣,澆在切成片的碗托上,稍微攪拌一下就能美餐一頓,口感筋道。

榆林街頭的特色小吃——攤餭(huáng)。

郝有平也是綏德人,在縣城的一家菜市場門口擺攤設點,專門做攤餭(huáng)。攤餭原來是陝北寒食的吃食,寒食在清明的前一天,舊俗是不動煙火,故人們在幾天前做好米餭,在寒食的那天冷食。如今冷食的習俗早已經消彌,攤餭這種小吃還在。攤餭是用黃米做的,老面發酵,再用特制的鍋子半蒸半煎而成,有著黃米特有的香甜,口感軟和,略帶微酸,有著發酵之後的清甜。郝有平已經做了十幾年的攤餭,2塊錢一個,他一天能賣出700個。


精選文章: 人文地理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