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榴蓮先挑樹 去馬來西亞品香甜的榴蓮

遊記

導讀 在檳城,挑剔的食客不僅會選擇榴蓮的品種,甚至還有它生長的那棵樹。 文/圖_丁丁 對於榴蓮,永遠有涇渭分明、水火不容的兩派。一派是死忠的擁躉,他們視榴蓮為人間美味,不僅吃起來停不下口,光是說起就滔滔不絕,那架勢有時候讓人 誤認為是淵博的熱帶植物學家;另一派則認為它的味道臭不可聞,離得老遠就逃之夭夭。少有模糊的中間派,或許只有榴蓮,能讓人 ...

在檳城,挑剔的食客不僅會選擇榴蓮的品種,甚至還有它生長的那棵樹。

文/圖_丁丁

對於榴蓮,永遠有涇渭分明、水火不容的兩派。一派是死忠的擁躉,他們視榴蓮為人間美味,不僅吃起來停不下口,光是說起就滔滔不絕,那架勢有時候讓人 誤認為是淵博的熱帶植物學家;另一派則認為它的味道臭不可聞,離得老遠就逃之夭夭。少有模糊的中間派,或許只有榴蓮,能讓人們做到如此愛憎分明。愛恨榴蓮的人之間,似乎有道深不可測的鴻溝,這輩子不可逾越。不過我並不這麼看,作為前一派中的成員,我這些年從後一派中成功拉攏過來不少人,每去一次去馬來西 亞,我都能將一些對榴蓮有莫大偏見的旅伴發展成榴蓮的擁躉。這裡的榴蓮,就是有如此魅力。

泰國榴蓮未熟即摘,又經過長途運輸,原本的味道盡失,又堆積在不透氣的超市中,聞起來會讓人覺得臭;樹上熟的馬來西亞榴蓮摘下即食,香甜清新毫不損 失,而這恰恰才是榴蓮本身的真味。道理就這麼簡單,不過要想切身體會,必須要在最熱的七八月間,也就是榴蓮成熟時造訪馬來西亞。馬來西亞全國都出產榴蓮, 從彭亨州到金馬倫高原甚至到偏遠的砂勞越,不過論數量、品質及口碑,檳城總能拔得頭籌。

幸存下來的是最優秀的

由於喬治城中酒店爆滿,我這次住在了靠海的BatuFerringhi,盡管這裡無論酒店檔次還是風景都優於前者,但說到吃,卻沒有在喬治城這個擁 有深厚歷史的檳城老城那麼方便。如果是在喬治城,從早上都深夜,每個街角都會飄蕩著讓人垂涎的味道。此時,榴蓮的蹤跡隨處可見。這也正是這兒一房難求的原 因,每年此時,來自馬來西亞全國級及周邊各國的榴蓮愛好者都會循著果王的檔期,大量到訪。

沒能在深夜喬治城的路邊攤吃個痛快雖然小有遺憾,但我打聽到了清晨便可以尋到榴蓮的去處。當采訪我下榻的酒店主廚林師傅時,我了解到,在距離酒店 40分鐘車程的AIR ITAM,有檳城最大的農產品市場,我厚著臉皮要求第二天一早跟林師傅一起去采購食材,他爽快地答應了。清晨4點,我們在漆黑中出發。

在檳城土生土長的林師傅也是榴蓮擁躉。“之前幾個月風急雨大,榴蓮花和剛剛生長的榴蓮被打掉不少,所以今年產量少,價格也比往常貴。“不過經過惡劣 天氣的洗禮,幸存下來的都是最優秀的,因此平均質量高過往年。”林師傅一邊在七拐八繞的山路上開車,一邊聊起各種有關榴蓮的話題,這讓時間過得飛快,在天 蒙蒙亮的時候,我們出現在市場裡。

巨大的市場占據整片街區,中間有鐵皮屋頂的區域只占整個市場的一小部分,很多攤位擺在周圍的露天處。蔬菜、雞鴨、肉類、水果,市場內根據貨物類別劃 分出不同區域,在林師傅完成今天的食材采購任務後,我們直奔水果區域。在這片顏色鮮艷奪目,味道誘人的地方,榴蓮成了當之無愧的主角。有的攤位,榴蓮被一 層層立體碼放,看上去如同穿著帶刺的鎧甲,有的因為榴蓮太多、個頭又大,貨架上擺不下,干脆堆積在前面的空地上,就像是擺滿了狼牙棒。每堆榴蓮跟前都有一 塊白底黑字的招牌,上面寫著榴蓮的品名和價格,“D24”、“貓山王”、“葫蘆”、“紅蝦”……這些名字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榴蓮品種,它們之間在大孝顏色 及味道上都有差別,但都是馬來榴蓮中名氣最大、口感最好的。”林師傅一邊熟絡地回應著攤主們的招呼,一邊開始為我普及知識。

經過一番選擇,我們被一枚個頭中等、身材修長的“紅蝦”吸引,拿起它貼近,誘人的香味直抵鼻息。果斷入貨,就地肢解——這個剛才還渾身鋼刺耀武揚威 的家伙瞬間變成我們各自面前盤子中軟化服帖的尤物,暗黃色的果肉沒有吃慣了的金枕頭榴蓮那麼霸氣的撲鼻氣息,初入口中甜味也不是那麼張揚,但當第一口吞咽 下去之後的一分鐘,回味升騰起來,並在口中不斷變化,從略微的苦澀感變成甜,最後成為滿口余香。

沒有雜交的最受歡迎

市場中的榴蓮都是整個出售,而它又絕對不能被帶回酒店。所以我們的選擇是要麼吃光,要麼扔掉。如果人少的話,在這裡是無法多品嘗到一些不同品種,而 這個季節如果不多吃上一些不同種類、味道的榴蓮,實在太可惜。幸好有林師傅的指點和引薦,我在第二天的時候,驅車上羅浮山,直奔榴蓮園。在檳城吃榴蓮雖然 不是第一次,但坐在榴蓮樹下吃,還是頭一遭。

抵達羅浮山腳下的時候,車身上寫著“果源度假村”的面包車已經等在那裡,跟著它沿兩旁茂密樹林的山間小路七拐八繞地向上走,當耳旁鳥語花香,身處一派馬來田園氛圍的時候,榴蓮園到了。

頭頂高大茂密的榴蓮樹遮蔽了陽光,所以即便是午後時分,這裡也並不讓人感覺炎熱,抬頭望去,大小不一的榴蓮掛在枝頭,為了防止掉下來砸到人,很多快成熟的果實下面都加掛了防護網。

此時,園中開闊地帶的一張長桌上已經圍坐滿了人。若干只榴蓮被打開放在盤子裡,擺在每個人面前,大家很有儀式感地聽著講解,然後慢慢吃下,閉目回 味。這樣的感覺,讓我想起酒莊中的試飲。“沒錯,榴蓮與葡萄酒一樣,都是有生命的。”當我將看法告訴榴蓮園的主人陳奕強時,他說,“一個好榴蓮除了果肉應 有的甜味外,還應該有濃厚的花香與酒香,而這些味道稍縱即逝,從榴蓮落地到消失只有幾個小時時間,因此在市場上吃到的榴蓮一定沒有這樣的味道,只有果園中 剛剛采摘下來的才會有。”說著,他將一只剛剛自然掉落不足半小時的榴蓮剖開。我拿起一瓣,放入口中,果然,一種從沒有過的酒香在口中氤氳開來,這種從沒遇 到過的味道,仿佛是來自榴蓮內心。

果園中的榴蓮全都是自然掉落,所以我們這種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是趕上什麼品種吃什麼,不過當地人則不同,他們可以電話預約。當自己喜歡的品種或是某 棵樹上的榴蓮成熟脫落時,讓果園電話通知,然後立刻來吃。原以為,在果園裡依然是那些耳熟能詳的名種榴蓮的天下,但跟本地食客聊上一陣子後才發現,“土榴 蓮”才是這裡最受歡迎的。名種榴蓮都是經過雜交培育後的產物,而土榴蓮則是未經雜交的老樹上收獲的果實。“老板,我去年吃的那棵樹,今年何時結果?”時常 有這樣的電話打來詢問。只知道吃飯認廚師,原來吃榴蓮還要選擇它長的那棵樹。

雖然也充滿了好奇,但那棵常被客人問到的百年老樹上的榴蓮還要過一周才能成熟,所以我沒能榮幸吃到,不過,在另一位來自海外老饕的指點下,我不僅品 嘗到若干種之前沒吃過的品種,還在臨走時成功將老板推薦的一顆“葫蘆”榴蓮帶走,第二天成功偷運回來。就在寫這篇稿子時,我剛心滿意足地吃光最後一塊。只 希望,海關部門不要看到這篇稿子,然後人肉到我的身份,並加入黑名單,那樣的話,下次再去偷運榴蓮,想必就沒這麼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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