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晉蒙交界樺林堡:最後的長城古堡

歷史

導讀 蓬蓬衰草,颯颯西風,陝晉蒙交界的偏頭關有著“雄關鼎寧雁,山連紫塞長,地控黃河北,金城鞏晉強”的美譽。在古代,黃河稱為“大河”;長城稱為“邊牆”。守衛著北緯37度農耕文明線的邊牆,與九曲黃河在此相遇。陝晉蒙交界的偏頭關轄區內現存邊牆最好的地方就在偏關縣城西北處黃河東岸樺林堡地段,有二三十公裡長,和內蒙古遙遙相對,與北京萬裡長城環境� ...

蓬蓬衰草,颯颯西風,陝晉蒙交界的偏頭關有著“雄關鼎寧雁,山連紫塞長,地控黃河北,金城鞏晉強”的美譽。在古代,黃河稱為“大河”;長城稱為“邊牆”。守衛著北緯37度農耕文明線的邊牆,與九曲黃河在此相遇。陝晉蒙交界的偏頭關轄區內現存邊牆最好的地方就在偏關縣城西北處黃河東岸樺林堡地段,有二三十公裡長,和內蒙古遙遙相對,與北京萬裡長城環境風格迥異,甚為壯觀。

邊牆悠悠 天地依舊

樺林堡是一座古堡,雖然村子不大,但因長城的存在,顯出其威嚴和滄桑。厚厚的城牆頗有氣勢地聳立在山崗上,遠近的山頭呼應著一座座烽火台。城堡內側擠著密集的村落,低矮的民居十分簡陋。村前的碑石記載著樺林堡的歷史,古堡裡宅子雖很古老,人們依舊在此生息。登高望去清晰可見古堡原型。

繞過城堡的缺口走進村裡,先來到南門,只見尚存顯得破舊些許依然聳立著的古堡磚砌城門。該城門坐北向南,門楣上嵌有一塊“樺林堡”的石匾。城門上還搭有一座僅一人高的小廟,彎腰才能看清裡面供奉著的觀音娘娘——已經許久沒香火了,看起來十分冷清。城門下方,倚著牆體,有孔花格窗欞的窯洞,深深地挖進城牆裡,就勢圍成了一座小院,院牆上擺滿了農家的耕作用具。一只貓兒沿著邊牆在愜意地散步。院裡雖顯凌亂,但生活氣息很濃。聽到有人進院來,窯洞裡迎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的樸實的農家大嫂,看出我是來拍長城的,便饒有興致地講起樺林堡來。想不到看似文化不高的大嫂,講起長城來卻是頭頭是道,緣於一種情感吧。“它建於明宣德四年,是當時山西鎮總兵從寧武關移駐偏關後修築的。現在只剩兩座城門了,城門上原來還有城樓,抗戰時讓小日本給燒了。”

在她的指點下,我沿著南門的城牆往東一直去到東門。東門顯得低矮、狹窄了許多,拱形的門洞上也有一塊石匾,刻著“岔口”兩字,我猜想是當年城堡的一道側門吧。石匾上方的磚雕花紋既漂亮又精致,只是兩側的城牆上城磚大多剝落,裸露著厚厚的黃土層。沿著東門石頭鋪設的小路走出村外,溝口砌著一道山牆,雖已殘缺損壞,但仍像一座高大的屏風橫亙村口。山溝下散布著一排排窯洞,圍著院落,花格式的窗框或紅或綠,十分好看。在樺林堡的北牆附近,有數間保存完好的古宅,門前凌亂地擺置著舊日的石獅和旗杆石,房屋邊上有一個十數米見方的平台,台上聚滿了茂盛的草,從周圍的物件可以依稀辨出曾是喧鬧的兵營。

思古撫今 愴然涕下

沿著城堡走了一圈,我又回到南門下的長城窯小院,健談的大嫂好像是在那裡等著我似的,又和我聊了起來:“最近幾年,專門來拍我家小院的人可不少,都覺得這稀罕,我住在這裡好多年了,幸虧也沒搬走。這邊牆上掏的窯,冬暖夏涼的,也算是老祖宗給後人們造的福了。”她邊說邊給我指示拍攝角度。像是知道我還想要問什麼似的,她指著西北遠方一片黃褐色的山地告訴我,那邊就是黃河了,黃河對面是內蒙古的准格爾旗。她說起那相依為命的邊牆,不無感嘆道:“小時候,我們從有了背動一塊城磚的力氣開始,就成天把這些城牆磚搬回家,砌豬圈、壘雞窩、圍糧倉……”順著樺林堡南面的牆壁看過去,滿目瘡痍,當年衛戍兵士的後人不但搬去了磚,厚厚的夯土城牆也被挖出一個個洞穴,或用以存放雜物,或用以圈養家畜。這古老的長城,誰來保護?

古時,偏關河從這裡注入黃河,沿河道可以直驅偏關城下。所以樺林堡的戰略意義,就是防止河套匈奴的進犯。尤其黃河上凍時節,樺林堡附近的長城守軍便加強防務,警惕匈奴騎兵踏冰渡河。如今,破敗的城牆在人們眼中已完全失去其作用。但四方形的台座及保存完好的城體,加上南面的關樓門洞,使樺林堡猶如黃土高坡上的皇冠,屹立在遙遠的山梁頂上。

登高回望,古長城沿著黃河岸邊陡峭的懸崖蜿蜒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猶如一條黃色的巨龍飛舞在黃河岸上。懸崖下是流淌的河水,緩緩地自北向南而去。“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1在這天、地、人之間,我似乎才真正感悟到那種滄桑的無窮意境。白 英 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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