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一 兩位老鄉正走在地震時噴出來的土石堆上
(取自《人與生物圈》雜志2008年第4期)

圖二 被掩埋的謝家店子
(取自《人與生物圈》雜志2008年第4期)

圖三 謝家店子原址上的“滑坡體”
(取自http://bbs.cctv.com/viewthread.php?tid=824466)

圖四 劫後的銀廠溝小龍潭樹林

圖五 爆炸後的通古斯森林

圖六 安縣肖家橋“粉碎性滑坡”
(劉大安提供)

圖七 爆炸後的山體

圖八 圖中有竹子的那塊完整土,是整塊飛過來的

圖九 “滑坡”將巨量的土石拋過了河,卻未傷及緊鄰的一座房子和耕地、樹木。

圖十 爆炸形成的地裂縫

圖十一 溝底不知道來自何處的巨木遺骸,周圍分布著炭化狀、類似煤泥的物質
2008年國土資源部、水利部、地礦部《地質災害勘察規範》將滑坡定義為:
滑坡是指斜坡上的土體或者岩體,受河流衝刷、地下水活動、地震及人工切坡等因素影響,在重力作用下,沿著一定的軟弱面或者軟弱帶,整體地或者分散地順坡向下滑動的自然現像。俗稱“走山”、“垮山”、“地滑”、“土溜”等。滑坡是斜坡岩土體沿著貫通的剪切破壞面所發生的滑移現像。滑坡的機制是某一滑移面上剪應力超過了該面的抗剪強度所致。
可見,滑坡的基本特征是:在重力作用下,順坡向下滑動;而滑坡的動力機制是:某一滑移面上剪應力超過了該面的抗剪強度。汶川地震留下了大量的滑坡體,但其中一些顯然不滿足上述定義,姑且稱之為“非規範滑坡體”。
“震中”一詞給人一個隱含的假設:地震是在某個點位上發生的。而汶川地震在99秒內從都江堰市的映秀鎮、漩口鎮一帶一直撕裂到廣元市的青川縣。將這數百公裡的線狀地帶都視為“震中”,恐怕更符合實際。“非規範滑坡體”分布在從映秀到青川的整個“震中帶”。媒體和志願者用文字與照片記錄下許多這類現像,足以讓我們思考汶川地震的機制。
都江堰:來自地下深處的物質?
漩口鎮蔡家溝村
5月31日,中新社報道了在漩口鎮蔡家溝村發現的現場和當地百姓口述的事件經過。
蔡家溝村位於映秀鎮和漩口鎮即將交界處,村子在山上,上山之前要經過幾個塌方處。在近一公裡寬的山溝裡,人們發現溝底全由水泥碎塊厚厚地鋪成,至少綿延2公裡,猶如一大塊水泥,被人有意敲成了直徑20至50釐米不等的碎塊。一條小溪在水泥碎塊中潺潺穿行。而這附近並無大建築,只有木結構的民房。
一位何姓老人告訴記者:5月12日地震發生的時候,很多村民正在地裡干活。地動山搖中,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就看見旁邊一個山頂上像是炸開一個洞,洞裡像擠牙膏一樣炸出好多東西。
“哦喲,你們不曉得,當時簡直就像是火山噴發1
“是岩漿嗎?”
“不是,就是這些水泥一樣的岩石。噴了差不多3分鐘。”
順著何大爺手指的方向,但見那些“水泥碎塊”的發源地猶如一個火山口。再往蔡家溝村的山上走,能看見“火山口”背後還有一個堰塞湖。
何大爺說,那座山頭下有一個十多人的施工隊,“火山口”噴出的岩石一瀉而下,那些人眨眼就不見了。
“那條小溪是怎麼回事?”
“本來是一條還比較寬的河,現在都被埋在石頭下面了。”
據同行的軍人粗略估算,這3分鐘噴發的岩石,至少得有幾百噸。
映秀鎮百花灘溝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與生物圈委員會主辦的《人與生物圈》雜志2008年第4期刊登了地質學者、探險者楊勇考察百花灘溝的報告《“這溝石頭是轟的一聲從地下冒出來的”——震中紀實》。
在距映秀鎮7公裡的百花灘溝,楊勇觀察到的現場如下:
百花灘溝是岷江很小很小的一條支流,長達約3000米,下口寬約300米,中段大約500米,上段大約100米。噴出岩石覆蓋厚度大約30~50米。總方量大約5000多萬立方米,噴發岩體岩性為二疊紀變質岩,噴發地百花灘溝谷岩性為三疊紀沙礫岩,岩石流呈碎屑狀,流質特征不明顯,溝谷走向東北40度左右,東經103°27′54〞,北緯31°2′71〞。距映秀鎮直線距離東北方向約7公裡。
對地震,政府官員的描述是:地震的時候,這個地方噴出很多岩石,直向天上噴出,帶著很大的油味、焦臭味,有人懷疑是不是地下有石油,近看時才發現整條溝白花花的,就像是潰決的泥石流溝一樣,一直衝向公路,溝口大概10戶人家都被埋了。
一位正向溝外走的婦女告訴楊勇:地震時大家正在山上的田裡勞作,當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大地是在打轉兒而不是左右搖晃,山溝裡發出巨大的聲響,從溝底冒出滾滾白煙,還伴隨著熱浪和焦臭味,地面一張一合,張開的時候就向外噴東西,後來就好像過篩子一樣開始左右搖,不斷噴發出來的石土順著山溝一直流向溝口(見圖一)。
以下是楊勇與老鄉的交談:
問:這片土石是在溝裡堵了幾天之後衝出來的嗎?
答:不是,是當時從地下噴出來的,還衝得很高,整個溝裡煙霧彌漫響聲很大。
問:那幾天溝裡的水有那麼大嗎?
答:沒得水嘛,是干的。
問:堵了以後沒有下大雨嗎?
答:就是要研究這個問題嘛,這個是干的咋會噴出來的?
問:是先垮塌後地震的?
答:是地震時一下子就噴出來的。地震搖過了以後轟的一聲就噴出來了。
問:這些土石流是從石山上垮下來的嗎?
答:有垮下來的也有噴出來的。地震的時候,灰大得很,啥子都看不到,地震持續了二三分鐘。
龍池保護站、南岳村
龍溪—虹口保護區距映秀一山之隔,直線距離6公裡左右。南岳村位於龍池國家森林公園山門口處,主要以矮山和中環山地形為主。在龍池保護站區域執行“盛林一號”大熊貓監測任務的監測隊長尚濤在日記裡記下:
“據龍池鎮南岳村兩位村民稱:地震時他們正在采摘野菜,在湖邊的長河壩方向看到四周到處都在噴水柱、噴泥漿。”(《人與生物圈》 2008年第4期)
彭縣:龍門山謝家店子“地開花”?
汶川地震發生在龍門山斷裂帶,位於彭縣的龍門山災情引人矚目。《中國青年報》《變成墳墓的村莊》;《人與生物圈》雜志 2008年第4期《“地開花”,埋了整個村子——銀廠溝風景區紀實》和網上廣為轉載的、署名蟲乙的博文《尋找消逝的風景——勇闖震後銀廠溝》報道了發生在謝家店子的“地開花”。
謝家店子位於龍門山鎮至銀廠溝的旅游公路旁邊,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平地。地震前這裡有18戶村民以及20余家“農家樂”。從景區裡出來的游客大多喜歡在這裡歇歇腳,或吃飯,或喝茶,或玩牌。
地震後,這裡成了一座由巨大的礫石和泥土壘砌成的小山,是一個十分明顯的滑坡堆積體,礫石粗大,沒有分眩礫石之間夾裹著大量黃褐色的泥土和砂礫,堆積物的方量至少達到數十萬立方米以上。堆積物上完全看不出一絲村鎮和建築物的痕跡,也很難想像這裡震前的模樣(見圖二、圖三)。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堆積物的來源。堆積物的背後山體雖有破損,但還算完整,堆積物與山體之間並無大量堆積物的存在,而且滑坡體的扇形特征亦不明顯,這些大量的物質又是從什麼地方搬運而來的呢?
當地老鄉稱之為“地開花”,《中國青年報》記者賀延光、林天宏在《變成墳墓的村莊》中報道:
“初到此處的人們,以為這是山體滑坡造成的慘劇,可是,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土山後面的大山、植被十分完整,沒有一點滑坡的痕跡。原來,大地震的時候,大坪村所在的這塊空地,竟然發生了劇烈的山體噴發,無數的泥土和巨石被巨大的力量推出了地面,像炮彈一樣飛上幾十米高的天空,摧毀了道路和平地……”
文中的大坪指的就是謝家店子。在天涯社區一個名為“望福街”的博客裡,博主在《從彭州城到謝家店子》一文中記載了他的觀感:
“小龔說,這就是傳說中一個村子被埋的地方。我其實早已經在心裡作好了思想准備,但是當車子開上了一個混合著巨石、碎石、泥土的高地時,我還是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
大概有好幾個足球場面積的地方,全部都是高高低低的石塊,我想像中的山體滑坡的地貌並不是眼前的景像,山體滑坡的地方,你可以看到高處,可以看到從高處滑下來的山體,山體混合著石塊和泥土可能沒過水泥路,甚至可能沒過身邊的河谷,形成一個堰塞湖。但是這裡,你根本看不到高處的山了,如果用我不太准確的感覺來說,這裡的整個一座山在地震的時候發生了你不可以想像的巨大爆炸,整個山沒有了,變成了石塊的荒原,高高低低,望不到邊。小龔說,下面就是謝家店子,有18戶人家(農家樂)被埋了,其中還有一個警察連同他的警車。”
值得注意的是,《人與生物圈》雜志2008年第4期刊出了謝家店子附近銀廠溝小龍潭樹林的劫後照片(見圖四)。
“在數百米範圍內,所有的樹木全部從腰部折斷,這些樹木像火燒過一樣,沒有樹梢、樹枝和樹葉,只剩下赤條條的樹干,還奮力伸向天空,林下橫七豎八躺著被折斷的殘枝敗葉。在樹林背後,我們看見山體完全改變了模樣,巨大的山崩,將兩座本來分開的山體完整地合為一體。難道是山崩時飛落的石塊將樹木折斷的嗎?但我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判斷,因為在林地我們並未發現飛落的石塊。”(《“地開花”埋了整個村子——銀廠溝風景區紀實》,《人與生物圈》雜志2008年第4期)
這張照片讓人想起了通古斯爆炸後一張廣泛流傳的現場照片(圖五)。
對1908年發生的通古斯爆炸,有各種假說解釋,最流行的是隕落。後來研究發現,該區深部有烴氣藏,勒拿—通古斯是俄羅斯的含油氣地帶。於是有人試圖用地球內部氣體爆炸解釋之。
蟲乙最後寫道:
“後來我們得知,謝家店子古時候的名字叫‘棺木崖’。這是一個很不吉利的多字,眼前的一切,似乎驗證了這個古老而可怕的預言。古人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呢?難道這裡曾經發生過類似‘5·12’的災變?難道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歷史的重演?這些謎就像‘地開花’、‘山體噴發’、‘巨大爆炸’一樣,也許它只是一個傳說,也許它真的意味著什麼……”
這引起筆者一個猜想:莫非是這裡的地質結構使地幔排出的可燃氣體日漸積累,超過一定限度後,引發爆炸。消耗掉可燃氣體,地殼重新找回平衡後,這裡將平靜下來,直到可燃氣體再次積聚到臨界點。
安縣:肖家橋的“粉碎性滑坡”
安縣的肖家橋之所以引人注意,是因為這裡的滑坡造成了僅次於唐家山的堰塞湖。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工程地質力學重點實驗室研究員劉大安考察了肖家橋,認為這是“粉碎性滑坡”(見圖六)。
在常見的滑坡體,巨石、碎石、泥土混雜,而這裡似乎是人為加工過的碎石,其大小相當均勻,令人費解。這與都江堰蔡家溝的情形有些相似,可惜筆者沒能找到目擊者證言。但劉大安研究員注意到,堰塞壩後緣,近根部有灰黑色炭質頁岩粉末組成倒石堆,低凹處有樹皮被燒焦的小樹。
北川縣:陳家壩的“拋射滑坡”
安縣向北就是北川縣,北川的陳家壩的“滑坡體”居然飛越了一條小河,一些專家稱之為“拋射滑坡”。
在署名“新洋”的《地震災區行(組圖)》中,詳細記錄了發生在陳家壩的事件。目擊者的證言表明:地震時先是一聲巨響,大山底部突然衝起幾十米高的紅色東西,然後翻滾著變成黑色,很多老鄉的臉全部給染黑了。岩漿噴出來以後,地面形成一條很大的裂縫,有的村子直接就掉進去了。有幾戶人家房子沒有被吞進去,房子裡出來的人拼命往河邊跑,然後直接掉進裂縫裡。很快,一聲很沉悶的巨響,裂縫合起來了。黑色煙塵散去後,房子土地牛豬狗雞整個好像從地球上立即消失了。爆炸使山上的土石飛越數千米,在小河對岸形成超過100米厚的堆積物。圖七至圖十一是《地震災區行(組圖)》中提供的現場照片。
青川縣:東河口的“爆炸坑”?
北川再向東北就是廣元市的青川縣,這是“震中帶”的東北端。青川縣關莊片區紅光鄉東河口村是個被四座大山前後擁抱的河谷,紅光河在這裡流入清竹江,與江河平行的是3條公路,分別通到唐家河保護區、江油、青川。眾多媒體記錄了這裡的災情。《人民公安》2008年11期《關莊紀事》一文這樣描述災後現場:
“整個東河村和康樂村的主體已經全部被山體滑坡帶下來的泥土掩埋,整個東河口谷地升高了100多米。這意味著,位於三山環繞的東河口谷地的東河村和康樂村絕大部分呆在家裡的村民都已經被深埋在地下。而東河村背靠的王家山像被刀劈一般幾乎豎直地坍塌了一半,王家山山峰被削低了幾十米。”
《成都商報》2008年6月15日的記述則是:
“紅光鄉東河口村的王家山垂直高度約300米,半匹山垮塌下來,將山腳下4個組的村民房屋全部掩埋。巨大的山體在下滑過程中遇到阻礙,巨大的衝力把人和房屋衝上了天,只聽“嘭嘭嘭”三聲像爆炸般的巨響,一大片土石呼嘯著騰空而起,翻過王家山山頂,落到另一面的山坡上,將坡上十多戶人家的房屋掩埋!騰起的土石在空中甚至打落了幾只撲騰著翅膀的斑鳩。”
看來是王家山的山體滑坡掩埋了東河口河谷。然而,王家山相對高程不過300米,靠滑坡的動力機制,如何能造成這樣的“遠程滑坡”?
在紅光鄉東河口村1組的楊林森的眼裡,這“滑坡體”是從地下拱出來的:
12日下午兩點半左右,他和老伴、孫子在家吃午飯,突然聽到屋外傳來巨響。他連忙放下飯碗出外查看,發現王家山山體正在滑坡,天昏地暗,而門前的地面也像受到了外力的擠壓,不斷隆起。短短兩分鐘,門前數平方公裡範圍內的土石就陡長了超過50米高。(《重慶商報》2008年5月16日)
紅光鄉東河口村主任何清寶則直陳,是“牛圈包山”發生了爆炸:
“5月12日14時28分地震之時,全村所有村民都跑出了屋子,人員傷亡並不大。……可是過了2分鐘,地處東河口村南面高大約1000米的牛圈包山,‘砰騰’一聲爆炸似地向北面的瓦窯背梁坍塌,濃煙騰起,頓時飛沙走石,最大的石塊估約50噸重,泥漿漫漫。距離兩山之間的東河口村民,在驚魂未定之時,又遭滅頂之災,鄉親無處可逃,幾乎全被掩埋。”(廣元新聞網)
村民何應壽的描述與何清寶一致:
“只聽到轟隆隆幾聲巨響,就像是炸山的聲音,旁邊一個山頂上像是被炸開了,不斷滾落石頭……人站也站不穩,都趴在地上,漫天都是灰塵,天就像黑了一樣,只看得到幾米遠……”
當時正在另外一座山上勞作的趙萬學認為:如果只是被當地人稱為“梁粱山”(音)的垮塌,還不至於把幾個村莊掩埋在地底下幾十米,平地爆起石頭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東河口青川地震後的記憶與希望》四川在線2008年6月3日)
看來目擊者相信災害主要源自爆炸,他們甚至向研究人員指認出了“爆炸坑”。
思考:重視與大自然的對話
從都江堰的映秀、漩口到廣元的青川,整個“震中帶”上都分布著“非規範滑坡體”。現場觀察表明,很難用“規範的滑坡”機理解釋之。目擊者證言則強調,當時發生了大規模的爆炸、地下物質噴發,同時焦臭味、濃煙、炭化狀類似煤泥的物質、燒焦的樹木等現像都提示我們這類現像的復雜性。
此外地震前後氣候與動物的異常已被頻繁報道。就在與東河口相通的青川縣唐家河自然保護區,目擊者稱:
“地震前一小時,我們正在野外做羚牛監測工作,坐下休息時看到山上起了波浪式的黃雲,人感覺昏昏欲睡,我說不對,要下大雨了,趕快往回走!我在林區生活20多年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雲彩,早上7點出門時還是藍天,慢慢有了黃雲,在山和天之間暗黃顏色的雲彩特別長,估計有3公裡左右,從上午11點到12點,農村的說法就是早中午,持續了近1個小時左右。
“我們從山上下來走到蜂園時,非常寂靜,那會兒一切聲音都沒有了,大家都感覺很奇怪。這裡養蜂嘛,記得早上還飛得很多,我們還說今天它們可能是碰到好蜜源了,早早就回來了。但是飛舞著很多蛾子(菜粉蝶),平時從來沒有那麼多,那麼集中。還有就是那幾天幾乎沒聽到鳥叫,平時總是叫聲不斷,地震前大概半小時左右,我們幾個人還在討論這些奇怪現像,過一會兒就地震了。”
地震時“還有一種硝煙味道,很大的煙霧,能見度很低”。
“地震前蜂子早早都回來了,直接就進了蜂箱,我揭開蓋一看,沒的糖,蜂子也不動,感到很奇怪。
“地震那天,蝴蝶到處飛,從來沒看到過那麼多,有兩層樓房那麼大一團在空中滾動,草坪上也全是,隨手就可以抓祝”(曉梅《“震前半小時山林突然鴉雀無聲”——唐家河保護區紀實》,《人與生物圈》雜志 2008年第4期)
地震是大自然與人類的一次對話,這種對話檢驗著我們現有理論的可靠性,在提示我們認識大自然的各種潛在視角。地震後,搶險與重建自然是當務之急,然而我們不應忽視這種寶貴的、代價沉重的對話機會,應有專業研究隊伍系統考察“震中帶”的現場,應及時、系統地搜集整理目擊者證言,不要讓它們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模糊、失真。在此基礎上,我們對地震的認識才有可能深化,在地震面前才有可能從“必然王國”走近“自由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