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墨脫路:身體下地獄 眼睛上天堂(圖)

遊記

導讀 墨脫是中國最後一個不通汽車的縣城。 要進入墨脫,必須翻越喜馬拉雅山脈東南段的多雄拉雪山或嘎隆拉雪山,這兩座雪山終年積雪,每年10月末至次年6月初,積雪更是深達數米,難以逾越。不僅如此,途中還要穿越亞熱帶原始雨林、螞蟥山、老虎嘴天險,克服高原反應、惡劣天氣、艱險環境等帶來的重重困難。然而正是這個充滿神秘的地方,吸引了無數戶外愛好者,因此� ...

墨脫是中國最後一個不通汽車的縣城。

要進入墨脫,必須翻越喜馬拉雅山脈東南段的多雄拉雪山或嘎隆拉雪山,這兩座雪山終年積雪,每年10月末至次年6月初,積雪更是深達數米,難以逾越。不僅如此,途中還要穿越亞熱帶原始雨林、螞蟥山、老虎嘴天險,克服高原反應、惡劣天氣、艱險環境等帶來的重重困難。然而正是這個充滿神秘的地方,吸引了無數戶外愛好者,因此徒步墨脫就成了“中國十大經典徒步路線”之首。

大片的梯田

而隨著嘎隆拉隧道的打通,通往墨脫縣城的公路也即將開通,不久以後,墨脫這朵“隱藏在雲霧中的蓮花”將絢爛盛開於世人面前,綻放出獨特的魅力。因此很多人都想趕在通車前去看看這個“中國最後的秘境”,這也成了我們走向墨脫的理由。

我們這次在初夏時徒步墨脫,正值雨季,道路難行。不過,同行的隊友彼此配合默契,一路上有驚卻無險,大家都體驗到了“身體下地獄,眼睛上天堂”的感覺。

大雪中翻越多雄拉雪山。出發時就開始下雨,山上則下著雪,數米深的積雪把路線完全覆蓋。

在趕往派鎮的路上,司機告訴我們,幾天前去墨脫的路上又出事了:一位黑龍江籍女孩失蹤。大家的心情都沉了下來,不知道我們這次的運氣如何。

次日一大早,我們從松林口出發,面前就是多雄拉山——進出墨脫的必經之路和途中最艱難、最痛苦的一段,既要克服高原反應,還要小心地繞過山頂的雪崩區。

翻越雪山

出發時就開始下雨,山上則下著雪,數米深的積雪把路線完全覆蓋。在雪坡上行走,體力消耗很大,幾乎每走幾步就要歇一下,深呼吸幾口,而在坡度大的地方還要防止滑墜。海拔越高,積雪越厚,雪花越來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埡口附近有明顯雪崩過的痕跡。路上遇到幾個常年往返於大山兩側的門巴族背夫,他們的腳步很快,在平時我們很難跟上他們,可能是因為雪大,這次我們居然一直能跟著他們,在上午11點前,到達了海拔4221米的多雄拉山埡口。

上山容易下山難,很多山難就發生在下山的過程中。體力消耗過大、失溫、滑墜,都是很難逾越的坎。當我們路過2007年在此遇難的戶外愛好者黃春燕的墓碑時,每個人都默默地獻了禮,據說當年她就是因為體力透支和失溫而被凍死在多雄拉山上的。

午後,我們到達了第一天的目的地——拉格,這是一個位於喜馬拉雅山南麓原始森林裡的歇腳點,基本與世隔絕。由於受印度洋暖濕氣流的影響,這裡雨量充足,氣溫很高。我們一下子從冰天雪地來到了悶熱的亞熱帶雨林,不僅在數小時內感受到了急劇的海拔變化,還體驗到了四季的氣候變化。

拉格的木板房是客棧,幾乎所有穿越墨脫的人都在這裡短暫逗留,門巴族背夫也會在這裡歇腳。木板牆上寫滿了各種留言,從中你能細細品味留言者的種種感受,他們都有感而發,如果你沒有走過多雄拉山,便無法理解那些留言。

從拉格到汗密,兩側是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冰川融水彙成了多雄拉河,最後彙入雅魯藏布江,唯一的小路就在峽谷底部蜿蜒。

在拉格,一夜大雨,早上起床時還是霧蒙蒙的。早餐後,我們出發走向下一站——汗密。這是一條穿越原始森林的泥濘馬道,雨水很豐富,屬典型的亞熱帶雨林。兩側是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冰川融水彙成了多雄拉河,最後彙入雅魯藏布江,唯一的小路就在峽谷底部蜿蜒。

艱難地穿行

雨後,這條路基本上成了“水路”:路上水流成“河”,防水鞋根本就擋不住漫過小腿的水流。開始我們還踩著石頭跳來跳去,落水之後索性就趟著水走,一路上鞋子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

隨著海拔逐漸降低,溫度逐漸升高,空氣也開始悶熱起來。初夏,雪山融水掛在兩側山崖,形成飛瀑,加上一路下雨,雲霧繚繞,景色猶如仙境。置身於參天的杉樹密林中,完全忘記雨水帶來的不便,仿佛不下雨就不是雨林。這邊的門巴族同胞世世代代就通過這條路跟多雄拉山那邊的派鎮相通,想想他們的生活何等艱辛!不過,即將開通的墨脫公路會改變這一切。

慢慢墨脫路

快到汗密時,我突然發現一條不知是從哪裡竄出來的螞蝗爬到了手上,我知道,這還僅僅是開始。此次來墨脫前,我就聽說過這裡的螞蟥會飛的傳說。到達汗密時,天氣完全轉晴,當我們看到五星紅旗與經幡一起飄揚時,才感覺到還處在祖國的懷抱中。

原始森林

汗密四海旅社老板曾眼鏡,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獨自在此開店多年,見識過無數穿越墨脫的驢友。他本身就是一個傳說,有過很多奇特的經歷。晚上我們聽他聊了這幾年的見聞,一邊喝酒,一邊圍著木火取暖,烘烤濕透的鞋子。

走向背崩。最慘的一位隊友身上鑽進了幾十條螞蟥,大家好不容易幫他揪下來,條條都吃飽了血,撐得就像大板栗,用礦泉水瓶裝了半瓶。

離開汗密走向背崩時,曾眼鏡一再囑咐這段路最長,也最危險,容易發生事故,他要我們一定保持好隊形前進,隊員彼此都要保持在視線之內。我們知道前幾天那位黑龍江女孩就是在這段路上出事的,所以我們一點都不敢馬虎。

讓人悚然的螞蝗

出發前,為了阻止螞蟥上身,我們從頭到腳武裝了一遍,甚至用膠帶把身上的所有縫隙都給封上了,後來證明這個方法並不妥:首先,容易讓人思想麻痹,鑽進了螞蟥不易及時發現;其次是,鑽進了螞蟥後,還要把膠帶撕開才能將其取出來。

螞蟥這東西,別看就火柴棍那麼長,卻能在幾秒鐘之內順著登山杖翻幾個跟頭就爬到你的手上,速度遠比你想像的要快。而且,它的兩端都有吸盤,一端吸住植物葉子上,一端懸在空中,只要從它身邊經過,它就跳到你身上、脖子裡,防不勝防。它柔軟的身體讓你無從下手,捏住一端,它又用另一端吸住,你還不敢用力撕扯,如果扯斷,留在皮膚內的吸盤會引發炎症。最慘的一位隊友身上鑽進了幾十條螞蟥,大家好不容易幫他揪下來,條條都吃飽了血,撐得就像大板栗,用礦泉水瓶裝了半瓶,讓人毛骨悚然。

其實,這段路上真正的危險還不是螞蟥,它們只是吸血,一般還不要人命,但峽谷裡的懸崖、塌方、泥石流才是要命的,比如多雄拉河峽谷中的老虎嘴,兩側即是陡壁,下面是咆哮的河水,門巴人在崖壁上鑿了一條小路,通過這條小路,再翻越多雄拉山跟外界溝通,外面的生活物資也從這裡運進來。老虎嘴的石頭很濕滑,個別地方還有塌方,我們盡量貼著內側岩壁行走,格外謹慎,每個人都擔心被湍急的河水衝到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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