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薩白伊與自己的孩子。
基薩白伊與自己的孩子。
生育價格低廉、代孕和人工授孕監管缺失
專題文字——阿南
本報訊 在印度醫生帕特吉的診所裡，許多從偏遠地區趕來的不孕婦女排隊接受試管嬰兒手術，這其中就包括今年64歲高齡的基薩白伊·比朗傑。4年前，當時60歲的基薩白伊在印度私人診所通過試管嬰兒成功受孕。如今，她正在接受新的試管嬰兒授孕實驗。
由於傳統觀念中不育和沒有兒子被認為是“受到詛咒”，越來越多的印度人如今正在選擇通過試管嬰兒授孕，這一產業的年利潤甚至高達23億美元。此外，由於生育價格低廉、代孕和人工授孕監管缺失等原因，外國人到印度的“生育旅行”也蔚然成風。按照美國《外交政策》雜志的說法，印度已經成為“世界嬰兒工廠”。
64歲老婦欲生第二子
在4年前第一次懷孕時，高齡的基薩白伊恨不得自己能變成個隱形人。當時60歲的她都是當奶奶的年紀了還要當媽媽，於是，鄰裡間的流言飛語紛至沓來。
基薩白伊的丈夫比朗傑今年68歲。由於無法生育，他們嘗試過各種方法，無一奏效。“我們結婚20年以後幾乎放棄了，”基薩白伊說，“我們去醫院看病，找巫醫，拜神仙，都不管用。” 後來，一家診所的醫生告訴他們可以通過試管授孕生下自己的骨肉。
在成功誕下1名女嬰並經歷1次流產後，基薩白伊如今期待孕育第二個孩子。生第一個孩子共花了約4000美元，但在他們看來很值得。
只要有子宮 生孩子不是問題
以前在印度，人工授孕一般只有上層社會的人才能享受。但最近幾年，由於競爭激烈，遍地開花的生育診所不斷開出低價。受傳統觀念中不育和沒有兒子被認為是“受到詛咒”的影響，人工授孕很快在中下階層夫婦甚至老人中流行開來。由此，印度的老人們創下了許多生育紀錄。2008年，拉卓·德維·洛漢以70歲高齡成為世界上最年長的母親。
有的醫生甚至公開宣稱，“只要女士有子宮”，沒有任何因素能阻止她成為母親。
生育旅游發達 代孕媽媽盛行
近年來，數千家生殖診所如雨後春筍般在印度各地出現，催生了“生育旅游”行業。印度普通小鎮阿南德正逐漸以“代孕產業中心”的地位而被人們熟知。在那裡，有幾百名女性正懷著世界各地夫婦們的孩子。據稱，這裡吸引他們前來的因素包括代孕經驗、低廉的價格、當地人好客的性格，以及相關法令的缺失。
某診所的負責人帕蒂爾醫生表示，來這裡尋找代孕母親的客戶絕大多數是旅居歐美的印度人。到印度來進行代孕一方面是出於基因血統以及相同文化背景的考慮，另一方面是因為印度代孕成功率高而且價格便宜。“在英美等國家，借腹生子的花費大約在4.5萬美元左右，而且規定植入受精卵的數量最多為兩個，這大大降低了代孕的成功率。在印度，植入受精卵的數量最多可達5個，而花費只需要5000美元”。
印度代孕產業也經歷了一個逐漸發展的過程。早在10年前，一名婦女在報紙上刊登廣告，稱願意“出租子宮”，當時引發了整個社會的激烈爭論，反對聲音不絕於耳。但奇怪的是，從此以後代孕業反而逐步發展起來，越來越多的年輕媽媽選擇通過代孕來獲得家庭所需的經濟收入。隨著印度在生殖醫學領域的研究水平迅速提高，孟買一家醫院甚至直接在電視上登出廣告，公開招代孕媽媽以備日後業務發展所需。
“嬰兒工廠”有風險
根據印度工業聯合會的數據，人工授孕行業的產值2012年將迅速增至23億美元。這個被印度法律委員會報告比作“金罐子”的領域已經讓印度成為世界的嬰兒工廠。但人工授孕行業也存在巨大的風險。
危險被隱瞞
研究證明，50歲以上接受體外授精的婦女更容易發生妊娠糖尿病和懷孕高血壓。在子宮老化和生產能力下降的情況下，這個年齡段的婦女在人工授精後接受剖宮產的比例較高；生雙胞胎和三胞胎的比例也會升高，這都會增加母體和新生兒患病的可能。而生殖診所通常不會告知客戶這些風險。
代孕子女國籍是難題
雖然並不違法，但“肚皮外包”引發的問題與糾紛也不少，有些甚至涉及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如英國政府規定，由印度代孕媽媽生下的小孩不能自動獲得英國國籍。
近日，一個由12名印度議員組成的立法委員會正在加緊制定法律草案，並計劃於幾個月後正式推行。該草案要求所有經營生育業務的診所在政府備案，並對捐贈和授孕的各方制定約束細則，還注明代孕母子的權利。如代孕母親小於35歲，最多只能代孕5個小孩，包括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