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山花燈:四川儺戲的活化石

民俗

導讀扮相滑稽的“花鼻子”一上台,首先引發的是觀眾的一陣哄笑。之後,“么妹子”在一陣絲樂、鼓鈸聲中出場,聲情並茂地唱道:“奴在家,奴在家,奴在家中繡花花……”於是,場面慢慢平靜下來。但隨著“花鼻子”與“么妹子”邊說邊唱邊跳,劇情不斷深入,場面又熱烈起來。當台上又唱“奴在家,奴在家……”的時候,若干個“奴在家中繡花花……”的聲音便在台下此� ...

扮相滑稽的“花鼻子”一上台,首先引發的是觀眾的一陣哄笑。之後,“么妹子”在一陣絲樂、鼓鈸聲中出場,聲情並茂地唱道:“奴在家,奴在家,奴在家中繡花花……”於是,場面慢慢平靜下來。但隨著“花鼻子”與“么妹子”邊說邊唱邊跳,劇情不斷深入,場面又熱烈起來。當台上又唱“奴在家,奴在家……”的時候,若干個“奴在家中繡花花……”的聲音便在台下此起彼伏。

這樣的民間演出形式,不知道在四川雅安蘆山縣存留了多少個時代,但蘆山花燈獨具魅力的鄉俗特征,卻被譽為“中國戲曲的活化石”、“四川儺戲的活化石”。2006年11月,蘆山花燈被四川省人民政府列為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
蘆山花燈源於何時,到今天似乎誰也說不清楚。因為民間藝人表演蘆山花燈,大多是口耳相傳。不過據清朝乾隆年間的《蘆山縣志》上記載,蘆山花燈在北宋時期就已是“沿門謳俚曲”了,很是興盛。

看蘆山花燈表演,觀眾無不對“花鼻子”(醜角)的奇特扮相而感到吃驚。他不但反穿皮襖,而且還斜挎半邊膀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反穿皮襖是羌族人的習俗,斜挎半邊膀子是藏族同胞的穿著,而表演者的唱詞和念白又是地道的漢語,一個地方戲曲有多種民族風情,可見蘆山花燈是民族融合的產物。

2000多年前,蘆山是古青衣羌國的治所,後來秦滅巴蜀,漢人與少數民族在這塊不大的土地上你來我往,蘆山自然成了“民族文化的走廊”,也許在民族融合交往的過程中,蘆山花燈就誕生了。所以,有民俗專家認為,如果算上蘆山花燈的雛形期,其存在應該在2000年以上。

事實上,蘆山花燈的誕生與巫術活動有著種種關聯。青羌好巫,慶壇活動在蘆山歷來十分盛行。就拿當地為祭祀三國姜維的“八月彩樓”節來講,過去每年的八月十五起,為祈福祝願,幾乎家家戶戶都會花錢請儺戲班子設壇作法事,數以十日。但單調乏味的法事曠日持久,很難吸引人們的興趣,於是慶壇中便逐漸地加上了燈戲,以達到娛人又娛神的目的。久而久之,“燈壇兩開”的蘆山花燈就從慶壇的巫術活動中獨立出來了。
但作為一種慶壇法事與演劇藝術相結合的儺戲劇種,即便今天,蘆山花燈醜和旦的表演方法,其眉眼、指爪、身段、步法、念白、唱腔等,無不具有慶壇中巫術表演的影子。所以,蘆山花燈是“儺中有燈,燈中有儺”,也可以這樣說,蘆山花燈是在儺戲中得到發展,儺戲在花燈中得以變異保存。所以,有專家認為,蘆山花燈是研究四川儺戲的一塊活化石。

蘆山花燈除了樂隊和幫腔外,主要角色只有兩個,一醜一旦,即“三花臉”和“么妹子”,演員土生土長,台上台下,方言土語、歇後語、大實話,詼諧滑稽,通俗易懂,具有濃厚的鄉土氣息。演出不擇場地,廟前廣場,田間地頭,堂屋院壩,隨處都可表演。伴唱的樂器也很簡單,二胡必不可少外,鑼、鼓、嗩吶什麼的,都可以不要。但以前,即便是“么妹子”也是男角扮演。在演出過程中,為了取悅觀眾,醜角還有一些明顯的“色情”表演。有專家考證,角色反串,說明花燈跟慶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為做法事的都是男性。從有色情內容的表演來看,也可看出古人生殖崇拜的遺風。

為了讓觀眾看清醜、旦的表演,過去,“三花臉”和“么妹子”的背後,專門有一群人打燈。燈是花燈,是用紅紗扎成的,裡面放著點燃的蠟燭,散發出柔漫的紅光。觀眾也打著燈籠、火把趕來看花燈。於是,台上台下,猶如星星點燈,繁星似火,真是“一堂歌舞一堂星,燈有戲文戲有燈;庭前庭後燈弦調,滿座捧腹妙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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