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斯通往摩納哥的途中有一座著名的小村落,由於它像鷹巢一樣懸在429米高的懸崖峭壁上,又因為它風光美麗而奇特,所以贏得了法國最美麗的鷹巢村的美譽,她就是美麗迷人的艾日。

天朗氣清,踏上“尼采之路”
我們租車從尼斯出發,順著RN7公路,開車大約15分鐘便到達了艾日所在的山腳下。據說在旅游旺季,從尼斯通往摩納哥的這條RN7公路是非常繁忙的,經常堵車。很多旅游書籍都提醒讀者,如果想在去摩納哥的路上順道游艾日可要早點出發。10月初秋時節已經算是當地的旅游淡季,所以道路非常通暢,游客也不多。秋高氣爽,陽光已經不像夏季那樣灼熱,我看看頭頂碧藍的天空,心想這樣的天氣爬山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村口的停車場設有專為游客服務的問訊處,我們買了張英文導游圖,便開始順著石頭台階往山上走,開始游覽向游客免費開放的小村。不一會兒就看見了圍繞著村子,用石頭壘成的防御牆。停下腳步從牆邊往下看,不遠處是蔚藍的地中海,下面怪石嶙峋的山路便是著名的尼采之路。這位大哲學家就是這段險峻山路上完成了《查拉圖斯特拉之說》(ThusSpokeZarathoustra)中某一章節的構思。

童話城堡:曲徑探幽
村子入口處有一座殘破的十四世紀的石頭拱門,穿過拱門,眼前立刻柳岸花明。村裡的道路全部用紅磚鋪成,窄窄的僅容兩個人並排通過。兩旁的民居依著山勢而建,不規則的形狀,每一幢都不相同。層層疊疊的爬山虎布滿了白牆紅瓦,樸素的石頭台階配著曲折的鐵欄杆,垂掛的鐵制路燈,精巧的朱麗葉式的半圓形陽台……令人感覺仿佛時空交錯,來到了童話裡的城堡。阡陌縱橫的小路好像迷宮,可是在這麼美麗的村落,迷路又有什麼關系呢?循著九重葛和野薔薇的香氣隨性地走在灑滿陽光的小路上,我體驗著一種曲徑探幽的新奇樂趣。
艾日村的居民現在大都已經搬走,整個村子完全成了一個旅游景點。路邊的昔日民居成了旅游紀念品商店和咖啡館。走進一家店鋪裡面,一張名信片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上是一頭走在村裡小徑上的毛驢,毛驢背上掛著背簍,裡面滿滿的裝著蔬菜和水果。原來毛驢曾是這小村子裡主要的運輸工具呢。時至今日,現代交通工具依然無法在村裡狹窄的台階路上通行,搬運貨物和食品還是要靠人力和手推車。我就親眼看見村裡酒店的服務員幫客人提著大行李箱費力地爬台階呢。
精品酒店:皇室奢華
說艾日是座童話城堡實在一點也不過分,因為這裡曾經住過一位真正的王子。在艾日的半山腰上有一座紅色屋頂的石頭房子,瑞典的威廉王子從1923年到1953年便居住在這裡。現在這裡被改建成了一個精品酒店。酒店的入口並不起眼,和村中其他房子一樣,是樸素的石頭拱門,門口擺著一具騎士盔甲作裝飾。進得門裡發現裡面別有一番天地,房子的一樓是餐廳和酒吧。古舊的木頭拼花地板,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石頭牆壁裡鑲嵌著壁爐,所有的家具和裝飾都透著一種古典的高雅氣派。餐桌上的花瓶裡,白色的百合花散發著優雅的香氣。在法國,百合花是皇室的像征。餐廳外有個很大的露台,正對著碧波萬頃的大海。這麼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坐在露台上喝上一杯當地特產的葡萄酒實在是再愜意不過了。難怪威廉王子在這裡一住就是30年。
雖然未到正式的用餐時間,不過餐廳的服務員都一絲不苟地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結,服務的水准和城裡的五星級大酒店毫無差別。爬了半天的山,肚子也餓了,便決定在餐廳吃點小吃,墊墊飢。侍者推薦我嘗嘗他們的蘆筍鵝肝凍湯。菜一端上來,還沒品嘗,那精致的賣相已經令人胃口大開。蘆筍凍湯的清香爽口和鵝肝醬的肥美搭配在一起,滋味簡直是妙不可言。沒想到在這小山村裡也能嘗到如此地道的法國大餐。午茶時間的小吃尚且如此,晚上的正餐想必是更加美味了。
在這樣的精品酒店住一晚,晚上枕著海浪聲入睡,早上在露台上慵懶地邊曬太陽邊吃早餐,實為人生一大樂事。那麼在這裡住一晚到底要多少錢呢?我們好奇地走到前台打聽了一下。酒店規模不大,一共就十來個房間。七八月份是旺季,最便宜的標准間也要300歐元一晚,春秋季約200歐元。冬天為淡季則最便宜。艾日有不止一家這樣的城堡精品酒店,大部分都面海而建,屋外有精美的私家花園,價格當然也都不菲。
熱帶花園:異國風情
順著山勢往山頂走,就來到了一座熱帶花園。據說艾日的原址是在山下的平原上,物產豐饒,村民生活富足。中世紀時因為不堪海盜的侵擾,村民們才被迫移居到山上,建起了這座村莊,並在四周壘起了堅固的圍牆,在山頂建造了防御工事。十七、十八世紀時,這裡曾經駐扎過軍隊抵御外敵侵犯。1706年,路易十四下令拆除了這裡的圍牆和工事。
漫步在熱帶花園裡,到處是碩大的仙人掌、仙人球和各種多肉植物,充滿了異國情調。有一些潔白的大理石女神雕像點綴其間,姿態柔美、婉約多情地注視著山下那一片蔚藍的海洋。一般這類石頭山上都缺少水源,土地也貧瘠,如果種植些嬌嫩的花草,只怕是經不住這山頂無遮無擋的陽光暴曬。花園的設計者選擇了適應干旱的熱帶植物實在是別具匠心。山頂那一片殘垣斷壁便是當年防御工事的遺址了,如今昔日的要塞城堡已坍塌,這片開闊地帶成了游客們俯瞰艾日全景的最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