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老城
格拉茨很老，老到900多年前，就有人聚居在這裡。15世紀時，已是奧地利皇帝菲特利三世的心頭好，將自己的皇宮建在這裡。彼時，鄰國意大利刮起了中世紀的藝術革新風潮，格拉茨自然深受影響，文藝復興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建築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當拿破侖的鐵蹄踏上了這片土地，皇宮被破壞了，幸好這些瑰麗的建築藝術仍是保留了下來，以至於現在游走在穆爾河(Mur)東岸的老城裡，仿佛時光倒流，搞不清自己身在何世代。
一條河，將格拉茨分成了古典與現代兩個部分
走出150歲高齡的Erzherzog Johann酒店，從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吱呀聲中回到現實，向右一抬頭便會看見格拉茨的心髒——Hauptplatz廣場，翻譯成主廣場，最直白地表明了它的身份。每一個來到格拉茨的游人都會選擇這裡作為探尋老城的起點。
沿著嵌入地表的電車軌道，走到主廣場正中心，抬頭，周身是一片寫滿了歷史的老建築：Sporgasse巷在主廣場這頭的魯艾格樓，用石膏膠泥精工建造，華麗的外牆繪畫裡隱藏了一些人的面孔，只有細細端詳，才能發現；德國騎士院的哥特式連環拱形建築加上用小石塊拼成的庭院地面，走過一遍，就讓人印像深刻；薩老殿在1566年建成，這座四角宮殿至今仍有一個土耳其戰士的雕像守護著……也由於這片經歷了風雨的屋檐，格拉茨在199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選為了世界文化遺產。
現代美術館與河對岸老城裡紅頂尖塔的古堡、鐘樓所形成的強烈反差成為了格拉茨最經典的名片
一直驕傲於自己依著地圖尋路的本事，從來不願在陌生的城市裡迷路。然而，在格拉茨我卻自願拋開地圖，只憑感覺往前走，因為驚喜很多時候就在身邊。從Sporgasse巷左轉就會來到Hofgasse巷，Edegger-tax就在這裡，木制的大門，卻點綴著鍍金的老鷹，一看就料想到它的身份與眾不同。“來一塊Sissibusserl吧，每一個女孩都會愛上它的滋味。”
與服務員攀談才知道它是全城最著名的糕點店，帝國時期，只為貴族服務。走在擁有一連串連環拱形建築的Sack街上，另一個驚喜正在不遠處等待著我。沿著門牌找到了Irmgard反復提到的新畫廊，發現它竟然在地下。走進展廳，忽然被這種新穎的布展方式驚艷到——1號展區意在講述“線”，19世紀的油畫和最前衛的現代藝術同時出現在視野內。在我的潛意識裡，它們激烈的碰撞，細膩描繪的鄉村野趣圖戰勝了大膽前衛的獨立雕塑作品，卻將不同時代對“線”的理解植入了我的記憶。而下一回合，在“點”的PK中，現代藝術家的想法更輕易獲得了我的認同……
格拉茨老城裡處處留有文藝復興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建築
“260個台階？還有別的方法可以看到格拉茨老城的天際線嗎？”“當然，你可以坐纜車上山頂，但我們當地人早就換了一個地方，看那些美麗的紅色屋頂。”隨著身穿制服的警察大叔的指引，我找到了位於K&O百貨公司樓頂的露台。人們總是先在探出樓外的木底露台上呆足夠久，看足夠過癮，然後在身後的室外咖啡座裡挑一個最能曬到太陽的位置，為老城之旅畫上句號。
大膽去想 勇敢去做
“想看格拉茨的現代藝術？它們聚集在河那邊。”學藝術的Nina受了Irmgard之托，在這兩天裡帶我找尋格拉茨新的一面，“穆爾河是我們的母親河，她向西南流，最終彙入地中海。所以2003年慶祝活動的高潮，我們選擇了‘穆爾島’的揭幕典禮。”
紐約設計師Vito Acconci設計的“穆爾島”是穆爾河上人工建造的一個藝術與建築的結合體，外形像是一個貝殼，由鋼材和玻璃構成，主要由室內咖啡館、兒童娛樂場所和一個室外半圓型劇場組成。兩座鋼結構橋將它與東西兩岸分別相連，如同連通了河岸兩邊藝術形式。
穿過“穆爾島”上得岸來，一座奇怪的建築赫然出現眼前，像是一座長相怪異的潛水艇，亦或是剛剛出水的“有鰓的巨獸”。雖然這座帶有強烈未來主義風格的建築初看並不討喜，但與河對岸老城裡紅頂尖塔的古堡、鐘樓所形成的強烈反差卻成為了格拉茨最經典的名片。
這座現代美術館(Kunsthaus Graz)是英國建築師Peter Cook的作品，以藍色的塑料玻璃拼貼而成，詮釋了建築師“生物存在式建築”的理念。美術館共分五部分：中間凸起的部分稱為“Belly”(胃)；屋頂貌似心髒血管的區域稱為“Nozzles”(管口)；屋頂的柱狀物是可以眺望全城的休閑吧Sushi-Bar即“Needle”(針管)；地面支撐部分稱為“Pin”(栓腳)；最後則是入口、售票處，只有這一部分是在1842年的老建築基礎上修整而來的，現在仍可看到當時精美的鑄鋼雕花。美術館地面展覽廳共三層，主要展覽空間在屋頂層，整個大廳為無柱型設計。自然光從屋頂探出的15根Nozzles管口透進來，照亮了大廳。“順著移動式斜坡，我們會被吸到‘Belly’部分，有沒有一種被藝術吞沒的劇院效果？”
格拉茨的夏日生活，往往和藝術有關
TIPS
新畫廊(New Gallery)
1941年，省立畫廊Joanneum被分成了兩部分。舊的藏品如今被陳列在埃根博格城堡裡，19世紀後的藏品則被擺放在新畫廊裡至今，不定期展出。
地址：Sackstra e 16 , 8010 Graz
格拉茨現代美術館(Kunsthaus Graz)
地址：Landesmuseum Joanneum Lendkai 1，8010 Graz
門票：成人6歐元；7人以上團體4.5歐元；學生票2.5歐元。
開放時間：周二至周日10：00～18：00；周四10：00～20：00。周一、聖誕節休息。
小城指南
位置
格拉茨(Graz)是奧地利第二大城市，位於奧地利東南部的穆爾河畔，同樣作為奧地利第二大省施泰爾馬克州的省會，由17個行政區組成，居民人數25萬。
交通
奧地利首都維也納Meilding火車站每小時都有高速列車往返格拉茨。使用歐鐵通票(Eourail Pass)，搭乘高速列車需額外支付9EUR訂位費。 文/圖：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