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馬拉(Masai mara)在斯瓦西裡語裡的意思是馬賽人的平原。從Navasha小鎮出來,沿路可以看到許多身披紅毯的馬賽人。馬賽人分布在肯尼亞和坦桑尼亞,是游牧民 族,以放牧為生。肯尼亞的馬賽人偏愛紅色,冬季的非洲原野是金黃色的,眺望無邊的草原,永遠有點點鮮紅伴隨一大群牛羊。
我們車輛經過,沿路的放牧馬賽人都會停下來朝我們熱情的揮手,還有馬賽小孩邊揮手邊奔跑追逐著我們乘坐的大卡車。赤道陽光下的草原,那絕美的畫面讓我 有想哭的衝動。那些純樸的笑容是那麼動人,如英格瑪的那曲“回到純真”(return to innocence),也許,正是生活在這片天空下的人們才能永遠保留著這份純真,因為他們的生來就與野性的生靈共舞,這天地間的和諧只有流浪在大草原上 的土著民才能享受的到。
在東非草原上的土著文化是當地旅游一大亮點,在去馬賽馬拉自然公園之前,我在馬賽人的村莊下了車。
經過現代文明的衝刷,馬賽人已經開放了許多,從商業意識上就可以窺見一斑,然而,馬賽人還是很固守他們自己的傳統的。比如,他們一直保持著男人出外放 牧女人在家建屋看孩子的傳統。馬賽人因以放牧為生,所以食物也以牛羊肉為主,兼以羊奶和牛血。大部分馬賽人都很纖長,很難想像他們是以紅肉為主食。和東非 其他部落一樣,馬賽部落每個成員都要經歷一次成人禮,不管歲數多大,只有經歷了成人禮的人才能被看作成年人。馬賽部落的成人禮是不定期舉行,據說時間要由 部落的巫師占蔔得出,兩次部落成人禮時間可能相隔4,5年,也可能達10年之久。
去非洲之前我就已經對非洲部落的割禮有所聽聞,尤其對女性的割禮感到毛骨悚然,然而,在東非我所見到的馬賽人提及的成人禮似乎只是指戳耳洞和敲落門 牙。一個馬賽人告訴我,當他18歲的時候,他父母用燒紅了的鐵絲給他打了兩個耳洞,他沒有哭,於是獲得了兩頭小羊作為禮物。打耳洞也是馬賽部落成人禮的一 部分。馬賽成年男人幾乎都缺一只下門牙,這也是他們作為成人的標志之一。
至於割禮,他們沒有提及,我也沒有追問,但是從以前查閱過的資料得知,在東非的許多部落,無論男人女人都要經歷割禮,男人的割禮是割除包皮,而女人的 割禮則是割除外陰。對於土著民來說,這是歷來的傳統,是族類的規定,部落成員理應遵守,不能更改。然而,對於女性的割禮,外界一直指責為殘暴虐待女性,並 被呼吁制止的。據說在肯尼亞的一些較開化的部落已經摒棄了這一傳統。然而,在非洲眾多部落中,女性的割禮依然流行,這一儀式也導致了千萬的非洲部落婦女因 感染細菌而得病甚至死亡。
我們來到了肯尼亞的馬賽村莊,馬賽婦女正熱情的唱著迎客曲走出村寨,小孩子們蹦蹦跳跳的在矮矮的泥屋前追逐玩耍,馬賽男人們站在一邊,好奇的看著遠道 而來的我們。馬賽人無論男男女女都有一雙修長瘦削的腿,小腿在馬賽傳統毯子圍裙下裸露著,腳腕套著馬賽的飾品,讓我聯想到“性感”二字。
在馬賽村莊,一個馬賽男人悄悄靠近我,向我友好的微笑。我衝他點點頭,他口裡不知道叨念著什麼語言,右手指不斷的指著左手上拿著的一只木制的工具。那 是馬賽人慣用的打獵的工具,從他眼神動作可以猜出他的意圖,無非是想我買他手中的這支木具。我衝他搖搖頭,輕輕的說了聲“no,thanks。”他的眼神 中有點尷尬,但仍努力保持著笑容,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更不自然。另外一個馬賽男人也走過來,滿臉堆笑著用手指著自己頭上的飾物,我同樣的對他搖搖頭,輕輕 地走開了。
不得不承認,作為游人,這些帶有商業味的舉動讓我的大好的心情稍為的打了點折扣,感覺像到世外桃源前卻看到售門票的窗口。但是,我也明白,畢竟,這是真實的世界,他們盛裝穿著是為了滿足外國游人獵奇心理;商業化的浪潮畢竟還是波及到這些原始部落。
他們也需要貨幣,他們也在窺探現代文明,他們明白面對著的這些游人希望看到什麼,他們更清楚自己希望從這些游人身上獲得什麼。
畢竟人都是相似的,無論是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中的人還是傳統部落裡的人。然而諷刺的是,他們的文化在同現代文明衝撞的同時,那些無情的對婦女近乎迫害的陋習卻還是穩穩定的扎根在他們部族之內。
正當我還在毫無理由的唏噓時,一陣小孩子的喧鬧聲引起我的注意。三四個5、6歲左右的馬賽小孩坐在屋前的一顆大樹下嬉戲,天真無邪總是拿來形容孩子們 的笑容,用在這些馬賽孩子身上還應再加上“無忌”和”無慮”。這些小孩都有一個明顯的形體特征,四肢瘦弱,而腹部奇突,據說這是嚴重營養失衡的症狀,由於 食物結構單一而導致。
他們也許不會知道自己得這種疾病,他們的父母也許也不會知道。看著他們臉上興奮的笑容,我心酸酸的……是什麼讓他們承受這些不幸?他們,難道生下來就注定要遭受飢餓,疾病和貧窮……
圖:玩轉地球、時尚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