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非洲沿海的航海標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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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在非洲沿海,有一些用大理石為材料制成的石柱,這些刻著葡萄牙文的石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屹立在海岸,任憑風吹雨打。經過數百年的滄桑歲月,刻在石柱上的文字有的已斑駁脫落,石柱的頂端和棱角也已風化的不再規則。這些被風雨侵蝕的石柱對當今的航海者已無任何意義,只是在凄風苦雨中還在呼喚著葡萄牙人在非洲沿海進行航海探險的那個年代。 地處歐洲西南部、 ...

在非洲沿海,有一些用大理石為材料制成的石柱,這些刻著葡萄牙文的石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屹立在海岸,任憑風吹雨打。經過數百年的滄桑歲月,刻在石柱上的文字有的已斑駁脫落,石柱的頂端和棱角也已風化的不再規則。這些被風雨侵蝕的石柱對當今的航海者已無任何意義,只是在凄風苦雨中還在呼喚著葡萄牙人在非洲沿海進行航海探險的那個年代。

地處歐洲西南部、面對大西洋的葡萄牙是近代大航海的先行者。

早在15世紀初,葡萄牙人為了開辟通向東方的航路,就開始沿非洲海岸向南進行海上探險活動。1415年,葡萄牙的亨利王子首先率軍渡過直布羅陀海峽,擊敗了葡萄牙對岸的摩爾人,占領了非洲海岸的休達城(即現在的塞蔔泰),邁出了沿非洲海岸向南擴張的第一步。此後,葡萄牙人不斷派出船隊沿非洲海岸進行探險活動。在航海探險活動中,他們為了紀念發現和占有的地區,為後來的航海者提供醒目的標志,每到一地,就在海角、河口或山頂豎立標柱。在亨利王子航海的時代,航海探險者都帶上了不少標柱。但是由於當初的標柱都是木制的,盡管在15世紀80年代以前,葡萄牙人在西非海岸豎立了許多標柱,但經不起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時間長了就腐爛變質,化為了泥土。

為了讓標柱牢固持久,葡萄牙人改用大理石制作標柱,這種石制柱高7英尺,上面刻有盾形紋章、航海日期、國王和探險者的姓名,頂端還裝有一個十字架。從15世紀80年代起,葡萄牙人開始在非洲海岸豎立大理石標柱,航海家奧戈·卡奧就是豎立這種標柱的第一人。

1482年,航海家卡奧奉葡王之命率船從葡萄牙出發,沿非洲海岸向南探險,首先航行到葡萄牙人設在黃金海岸(即加納)的要塞米納,他在那裡稍稍停留後,繼續向南航行。在航行途中,他從水裡的泥沙含量得知附近必有一條大河,因為雖然他的船在海上,卻發現是在淡水中航行,於是駛近海岸,果然到達一個大河口,卡奧當即就把這條河命名為扎伊爾河,即現在人所共知的剛果河。卡奧登上河岸,然後派出使者去拜見剛果王,向他表示敬意,勸其改信基督教,並在剛果河口的左岸豎立了標柱。這是葡萄牙人在非洲海岸豎立的第一根大理石標柱。

之後,卡奧的船只繼續向南推進了近2000公裡,到達了安哥拉海岸和克羅斯角,進入非洲西南地區,發現了從赤道以南到南緯20度線早先葡萄牙人所不知道的非洲西南海岸,並在安哥拉的聖瑪麗角豎立了第二根標柱,以記載他南進韻界限。石柱上寫著:

“在上帝創造世界後6861年,在我們的救世主耶穌基督誕生後1482年,葡萄牙及崇高的、極其傑出而強大的君主國王若奧二世,派王室使臣迪·奧戈·卡奧發現這塊土地,並豎立這些標柱。”

卡奧在這裡豎立了第二根標柱後不久,他就返航回葡萄牙。當卡奧回到裡斯本時,國王若奧二世對他的地理發現十分滿意,賜給他終身年金,封他為貴族,綬以紋章。同時,國王還要求他繼續從事向南的探險活動。

1484年4月,卡奧奉國王之命,再次去非洲海岸進行探險活動。這次,他駕船從葡萄牙的特如河出發,並帶上在上次探險時抓獲的幾個黑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他首先到達米納,在那裡進行了補給和休整後,又航行到剛果河。他讓黑人上岸返回家鄉,自己則繼續向南前進。這次他比以前航行得更遠。他先航行到安哥拉的尼哥羅角,在這裡,他帶人上岸豎立了一根標柱。這是他航海探險以來豎立的第三根標柱。

在豎好這根標柱後,他還繼續向南航行,到達了西南非洲的克羅斯角,在那裡豎立了最後一根標柱。這是卡奧航海探險到達的最南的地方。至此,卡奧前後一共在非洲海岸豎立了四根標柱。豎完這最後一根標柱,卡奧在非洲沿海的探險活動就此結束。至於他後來的命運,幾乎無人知曉,有人說他死在西南非洲,也有人說他死在航行途中,死因不明,還有人說他1486年回到了裡斯本。總之,卡奧的命運眾說紛紜,不知所終。

在卡奧之後,繼續沿非洲海岸探險的,就是著名葡萄牙航海家巴特羅梅烏·迪亞士了。他於1487年8月駕船沿著卡奧開辟的航線向南航行,先經過米納,航行到安哥拉海岸的安哥拉達阿爾亞斯,這裡曾是卡奧捕捉黑人的地方。接著他又繼續向南航行,在經過南緯22度時,他看到了由卡奧在克羅斯角最南端豎立的最後一根標柱。之後,他繼續向南航行到達了非洲南端的霍屯族人居住的地方。此時迪亞士的船只遇到了大風,風暴把他的船只吹到南面的大洋深處,直到13天後風暴平息了,他才向東航行,企圖重新找到海岸,可是怎麼也看不到陸地,這時他已到達南緯40度。後來他才明白,實際上他已越過了非洲之角,不得不調轉船頭向北航行,終於在莫塞爾灣找到了陸地,看到了在陸上放羊的非洲黑人,因此他把此地命名為牧人灣。之後,他的船又沿海岸向東北航行,實際上他已經繞過非洲最南端,駛入印度洋。這時迪亞士本想繼續前進,可是卻遭到了船員們的強烈反對。在他的勸說下,船只又沿海岸前進了3天。到了第三天,也是他向前航行的最後一天,他們到達凱斯卡瑪河口,迪亞士認為應在這裡樹立一根標柱,無奈洶湧的浪濤使他無法靠岸,這使他大失所望。正當他調頭往回走時,一個偶然的機會終於使他靠了岸,於是他在岸邊的阿埃霍埃山頂豎起了自己所帶的第一根標柱,這也是葡萄牙人在非洲海岸豎起的第五根標柱,之後就開始返航。

1488年6月6日,迪亞士在返航途中,到達了非洲最南端的一個“雄偉的海角”,即後來的好望角。這海角遠遠伸向海裡,從側面看,像一個桌山和石碓。在這個海角的山頂上,迪亞士又豎起了第二根標柱。這根標柱由於處在非洲最南端,多少年來,成為葡萄牙人在此揚威的標志。這石柱又像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孤獨地站立在非洲的海岸上,遙望著大西洋和印度洋,任憑風吹和浪花濺打,在這裡靜聽兩洋濤聲。

迪亞士在這裡豎立了標柱後,於1488年12月返回葡萄牙的塔古斯河,歷時15個月、航程1600英裡的航海探險活動到此結束。

在非洲海岸豎立標柱的第三個人是航海家達·伽馬,他是繼迪亞士之後葡萄牙最有名的航海家。

1497年7月,達·伽馬率領4艘船只沿著葡萄牙人開辟的航路繼續進行探險活動。他繞過了好望角,沿非洲東海岸向北航行,到達了奠桑比克,可他們這些來自葡萄牙的基督教徒不受歡迎,只好離開這裡繼續向北航行。不久,他們到達東非肯尼亞的蒙巴薩,不僅不受歡迎,還險些遇到暗算。他們擊退蒙巴薩人的攻擊後,又懊惱地繼續向北航行,到達了肯尼亞的另一港口馬林迪。這裡的統治者雖是穆斯林,但由於政治上的原因,達·伽馬的船隊受到歡迎和款待。達·伽馬的船隊在這裡停留了11天後,加足了淡水和食品,在一名印度引水員的幫助下,順利渡過印度洋,於1498年5月20日到達印度的卡利卡特,從而開辟了歐洲到達印度的航線。這期間,達·伽馬由於在非洲東海岸多遇不顧,沒有在非洲海岸豎立一根標柱。

達·伽馬在印度待了三個多月後,他的船只裝滿了香料等東方商品開始返航,當他再次到達馬林迪時,又一次受到馬林迪統治者蘇丹的歡迎。蘇丹派人給他的船隊送來肉、禽、蛋、橙子等食品,這對長期在海上飄泊的達·伽馬船隊來說,真是雪中送炭。更令達·伽馬感激的是,蘇丹還送給葡萄牙國王一支像牙,並允許達·伽馬在此豎立一根標柱,以紀念這次航海探險活動。達·伽馬便在馬林迪統治者蘇丹的王宮附近最顯眼的地方,豎立了一根標柱,以示和蘇丹的友好和紀念這次不平凡的遠航。

達·伽馬在馬林迪豎立的這根標柱,是他在開辟通向印度的航路中豎立的唯一一根標柱,是葡萄牙人在非洲海岸豎立的第七根,也是最後一根標柱。現在,這個標柱依然屹立在馬林迪海岸。

幾個世紀過去了,葡萄牙人在非洲沿海的航海探險活動早已成為歷史,那些在非洲海岸豎立的標柱也已失去了昔日的風采,有的風化破損,有的被運回葡萄牙國內,還有的仍然矗立在非洲海岸,繼續經受著歲月的磨難。但是這些飽經滄桑的石柱,不僅見證了葡萄牙人開辟通向東方航路的艱難歷程,而且也記錄了他們進行殖民擴張,給非洲人民帶來的巨大災難的血腥歷史。每當人們看到矗立在非洲海岸的航海標柱時,不由得想起那個近代大航海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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