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地馬拉金字塔發現瑪雅浮雕:揭示權力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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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考古學家安婭·謝特勒(Anya Shetler)正在清理一個古代灰泥裝飾檐壁,查看塵土以下的文字。這塊巨型檐壁於近日在危地馬拉佩滕地區的瑪雅古城霍穆爾(Holmul)被發現。陽光從地道入口射進來,照在檐壁的雕像上。雕像描繪了一個統治者坐在瑪雅山神的頭上。這塊巨大的檐壁長8米,寬2米,雕刻有許多設定於神話中的人物形像,表明這些可能是被神化的統治者。今年7月,考古學家� ...

考古學家安婭·謝特勒(Anya Shetler)正在清理一個古代灰泥裝飾檐壁,查看塵土以下的文字。這塊巨型檐壁於近日在危地馬拉佩滕地區的瑪雅古城霍穆爾(Holmul)被發現。陽光從地道入口射進來,照在檐壁的雕像上。雕像描繪了一個統治者坐在瑪雅山神的頭上。這塊巨大的檐壁長8米,寬2米,雕刻有許多設定於神話中的人物形像,表明這些可能是被神化的統治者。今年7月,考古學家在霍穆爾一座矩形金字塔的地基中發現了這塊檐壁。瑪雅考古學家弗朗西斯科·埃斯特拉達-貝利和他的團隊發掘了盜墓者留下的地道,發現了檐壁。他說:“盜墓者與它很接近了,但他們卻沒有看到。”盡管很多部分都已經褪色,但紅色、藍色、綠色和黃色油漆的痕跡還是可以在檐壁上看出來。“這使我們清晰地了解到這些古跡有多麼復雜和華麗,而我們正在發掘的這些遺跡,正是瑪雅文明鼎盛時期留下來的,”瑪雅考古學家馬爾切洛·卡努托說,“對於當時的居民來說,這些建築肯定是名副其實的視覺盛宴。”在霍穆爾發現的這個寺廟遺址可以追溯到公元590年,對應瑪雅的古典時期,當時兩大王國——蒂卡爾(Tikal)和卡努爾(Kaanul)——之間的爭鬥是這一時期的主旋律。盡管霍穆爾只有1萬到2萬居民,但卻由於地理位置的關系而成為兩大王國爭奪的焦點。霍穆爾地處蒂卡爾王國首都(也稱為蒂卡爾)到海岸線之間的東西方向的路線上,同時也位於卡努爾王國首都Dzibanche通往危地馬拉高地的必經之路上。危地馬拉高地擁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包括玄武岩、黑曜石和玉石等。通過控制東部的霍穆爾,以及西部的La Corona,卡努爾王國就不必經過蒂卡爾而可以直接到達危地馬拉高地。
考古團隊成員亞歷山大·托克維尼(Alexandre Tokovinine)是來自哈佛大學的瑪雅碑銘學家,他對霍穆爾古城中出土的這塊檐壁進行了全面的拍攝。通過將他所拍攝的數百張高分辨率圖片拼接起來,我們得到了這張檐壁的清晰全圖。檐壁上描繪了三個穿著精美鳥形頭飾和玉石珠寶的人物形像,他們盤腿坐在瑪雅山神的頭上。頭飾上的渦卷形裝飾表示每個人物的名字,但只有中間一個人物的名字被辨認出來:Och Chan Yopaat,意為“風暴之神進入天空”。弗朗西斯科·埃斯特拉達-貝利及其團隊推測,Och Chan Yopaat可能是納蘭永(Naranjo)王國在把霍穆爾從蒂卡爾王國搶奪過來之後,在這裡所冊封的統治者。來自德克薩斯大學的斯圖爾特同意這種猜測。“這塊檐壁所描繪的統治者形像,與我們之前看到的歷史記錄都不相同,”他說,“他被描繪在中央位置,因此很可能是霍穆爾當地的統治者,同時也是南面強大的納蘭永王國的同盟。納蘭永王國與卡努爾王國也保持著政治聯系。”
這是在瑪雅檐壁所在的建築物側面發現的一個巨大的像形文字徽章。這個徽章顯示出該建築物屬於王室,並且很可能是獻給當地的統治者——在這個城邦中被奉為神靈。
這張圖片顯示了沿著檐壁底部的銘文細節,其中包含的信息包括一個很不常見的瑪雅動詞,意為“他整理秩序”,緊接著的是一個模糊的神靈名字。埃斯特拉達-貝利及其研究團隊推測這可能是一個當地的守護神,與卡努爾王國有著密切聯系。“這段銘文告訴我們,在重新建立起附屬於卡努爾王國的霍穆爾城邦時,曾舉行過一些儀式,”埃斯特拉達-貝利說,“這個動詞‘他整理秩序’看起來似乎是指,有一些神靈特別是當地的守護神,在之前被蒂卡爾王國廢除之後,又重新確立了地位。”杜蘭大學的卡努托解釋道,在瑪雅城邦中,“俘獲”所征服地區當地神靈的做法並不罕見,這似乎是在說,“你們的守護神在我手中,因此你們必須按我說的做。”
在這張檐壁南面一側的視圖中,可以看到在一個古代神靈的雙手上刻有“naaah waaj”的符號——意為“第一道玉米粉蒸肉”,表示一種神聖的食物祭品。在神靈後面,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羽蛇頭部。埃斯特拉達-貝利解釋說,羽蛇身上的卷軸表明這個神靈源於山巒的口部——霍穆爾王國古代人物的出生地。
埃斯特拉達-貝利正在小心翼翼地清刷一具成年男性的骨骸,這名男性屬於霍穆爾的統治階層。骨骸的墓葬位於通往檐壁所在建築物的台階下方。卡努托解釋道,瑪雅人常常在舊的建築物遺存上面再建造新的建築,這不僅是一個節省時間的方法——地基已經在那裡了——而且可以保存某種延續感。“建築物是各種事情發生的地方,是人們埋葬的地方,也是儀式舉行的地方,因此這些建築就有了一種特殊的神聖感,需要保存下來,”卡努托說,“因此,後來興建的建築可能也是舉行相同儀式的地方。”在巨大的石灰岩板材保護下,陵墓並未受到瓦礫碎片的侵襲,這具骨骸及其陪葬的陶瓷祭品也保存完好。他的門牙和犬齒上都有鑽孔,並填充了玉石珠寶。在他的胸部上還發現了腐爛的木制面具殘留。埃斯特拉達-貝利說:“盡管我們還無法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但檐壁及其上面的銘文已經提供了很多可能的名字,以及大量與他有關的歷史信息。”(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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