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為海上歸隱處”近日被房產中介“盯上”。 丁嘉 攝
廣東南海的康有為故居門前有一尊康有為的銅像。 張由瓊 攝
“康有為舊居要賣了？”據媒體報道，位於上海泰興路新閘路交界的康有為歸隱處被許多房地產中介“瞄”上了，掛牌1000萬出售，並且不接受還價。繼北京南海會館、梁思成林徽因故居相繼傳出“可能被拆除”和“保護性拆除”的消息後，上海康有為舊居又一次面臨“待價而沽”的危機。怪像頻出，名人故居保護究竟怎麼辦？到底怎樣的保護才算是有效的保護？南方日報記者采訪了文物保護及歷史專家，共同探討名人故居的合理保護之道。
【歷史】 康有為晚年在此居住長達8年
面對上海康有為舊居被掛牌售賣的新聞，許多網友感慨“名人故居保護難”，但也有網友表示疑問：全國有這麼多名人故居，如果都保護起來，是否真的有這個必要？對於這個說法，著名文物專家、廣東省文物博物館學會名譽會長鄧炳權強調：“除了南海康有為出生的地方，康有為居住過的其他地方都只能稱為舊居，這是一個概念性的問題。”他表示，是否應當作為文物保護起來，主要看歷史價值和文物價值兩方面，並不是所有文物點都應當“供起來”。
廣東康梁協會會長趙立人則詳細講述了康有為位於上海中華新村的這處舊居對於康有為一生的意義，“1914年6月開始，他在這裡居住了長達8年時間，這裡留下了康有為晚年的許多生活痕跡。雖然晚年他已經離開了政治中心舞台，但依然關心政治，許多政治事件都是在此策劃的，比如說對袁世凱事件的討伐。”對於掛在舊居的銘牌上所述“康有為名著《廣藝舟雙輯》在這裡完成”，趙立人則表示了異議。“《廣藝舟雙輯》早在19世紀就寫完了，應該不是在上海寫的，只不過後來再版了多次。”
中山大學孫中山研究所教授林家有聽到上海康有為舊居掛牌出售的消息後稱：“這個舊居應當盡量保留，因為它不僅具有歷史價值，而且在建築上也反映出了民國初年的一些特點。”
【現狀】 售賣並不違法，關鍵是“如何使用”
雖然這處舊居是否應該售賣引起許多爭議，但專家們認為，從法律角度上來說，由於這處舊居並未被列入文物保護單位，因此售賣這種行為並不違法。廣州大學嶺南建築研究所所長湯國華告訴記者，一般原則是，國有的具備“歷史文物價值”的舊居是不能出售的，至於私人擁有的具有“歷史文物價值”舊居，允許售賣但不能拆除或改變建築物外觀，需要向有關單位報批，並有“不能銷售給外國人”等條件限制。
“最關鍵的是其出售後的‘用途’。”在采訪中，趙立人和湯國華都強調，形式並不重要，關鍵是何種方式能充分利用資源，更好地保護這些建築物。趙立人認為，出售名人故居不是不行，卻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廣州“萬木草堂”的方式應當是名人故居保護中最應當借鑒的方式。“政府擁有使用權，再讓民間企業發揮作用，定期舉辦一些文化講座，既能夠將它很好地保存下來，又能充分體現出其中的文化意味。
湯國華則強調，監管是目前文物保護中的大問題，雖然文物保護條例中已經有文物使用不當後的懲罰措施，但具體實施起來卻只能靠各地政府的“自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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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上海的康有為舊居引發了社會各界的關注，位於佛山南海的真正康有為故居情況又如何？記者了解到，這座坐落於南海區丹灶鎮銀河蘇村的康有為故居深藏於民宅之中，如果不是路標指示，很難找到。
據康有為紀念館的徐館長介紹，康有為故居原名延香老屋，是一座一廳兩房兩廊的青磚鍋耳房，始建於清代中葉，至康有為時，康氏家族已有五代人在這裡住過，康有為自己曾稱之為百年舊宅。除康有為故居外，周圍還環抱著康氏宗祠、澹如樓、松軒、荷塘、大同門等主要建築。“就是在這座故居中，康有為飽讀中西書籍，初步形成了維新思想體系，並在此處撰寫了《大同書》初稿。康有為在故居中度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青少年時期，總共有30年左右，期間曾幾次外出求學。”徐館長說。
在林家有看來，與孫中山故居相比，南海的康有為故居還沒有得到充分的重視。“如果僅僅是一座古宅和一些簡單的展覽，恐怕很難吸引人們注意。”林家有說，康有為故居還應當多收集一些有關康有為的資料，讓這座紀念館真正變成研究康有為的權威之地。
對於專家的意見，丹灶鎮相關負責人介紹，目前，該鎮正對進入故居的銀豐路進行拓寬改造提升工程，投入900多萬元；還計劃新增景區停車場和文化牆建設，建設康有為書法院。“我們還計劃向國家申請批准對景區內部景觀進行提升，目標是提升完善景區周邊環境，對景區進行保育。”該負責人介紹，該申請提交南海區政府後，根據該鎮提出的意見，南海區委托設計院制定了一個整體改造提升的計劃，正向國家申報。南方日報記者 吳敏 實習生 巫國威